啥时候起,这大吃大喝的歪风就刮起来了,到处都在吃馆子,大馆子吃完吃小馆子。他自己也当过乡党委书记,知道县里来人,招待是免不了的,不招待好,领导脸色一摆,往后工作可就难开展了。
“王湘军啊王湘军,你咋这么糊涂呢!你以为截留一半,村里拿一半,这钱就能到老百姓手里了?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敢拿一半,村干部能把剩下那一半全揣自己腰包。你们拿这钱招待县里干部,村里就得拿这钱招待你们。最后算下来,钱全进了干部肚子,老百姓连根毛都捞不着。就你拿份辞职报告,这事就能翻篇了?”张庆合气得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王湘军急得直搓手,赶忙说道:“张书记,事到如今,我就跟您掏心窝子说。组织上对咱水寨乡不公平啊!说着就站起身来,指了指全县地图上,麻坡乡被红铅笔圈得格外刺眼。王湘军盯着地图右下角麻坡乡的位置,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书记,您看麻坡乡,又是修公路,又是建火车站、电厂,下一步还规划啤酒厂。咱水寨乡和麻坡乡离县城都近,要是县里资源稍微往咱这儿倾斜点,咱不也能有产业了嘛。我知道这话一说,您又得批评我手心朝上,张嘴就要,可咱水寨乡就这条件,摆在这儿,我实在没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