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裴姝母子在窝在宫中装病,说没休息好,又染了风寒。

    太医来看过,也只说是心神不宁,气虚血亏导致的。

    裴姝当然知道不会有大碍。

    在宫中十几年了,她清楚皇后杜茹的手段。

    不会下剧毒,暴毙会引人猜疑;

    也不会日日下药,时间长了容易露马脚

    但杜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在药膳中加点东西,让人身体不适。

    以为是小病,多几次后就会埋下病根,身体越来越差。

    这个手段不仅是针对她,对别的后宫宠妃也一样。

    裴姝以前觉得杜茹心狠,后来觉得这手段其实只像个阴险的孩子。

    毒,却不够狠,不够大胆。

    一边有害人的心思,一边有胆战心惊地怕多疑的皇上会察觉。

    裴姝觉得若换成自己出手,大可以设计一番,给对方扣个私通的罪名,让对方不得翻身。

    哪怕事情不成,风言风语传进了皇上耳朵里,对方也不会再得宠了。

    “喵——”

    “喵——”

    初九又懒懒地叫了几声。

    裴姝抚摸初九的动作更轻了。

    她有种熟悉的直觉,初九在和她告别。

    “初九,辛苦了。”

    当日晚上,初九在裴姝里的怀里没了气息。

    裴姝把初九放进一个木匣子里,将木匣子埋进院里的老槐树下。

    明惠宫虽换了一批宫人,但这寂寥宫中伺候的人本就不多。

    贴身伺候裴姝的冬月,什么活都得干。

    大晚上,月夜星光,冬月和裴姝在树下挖坑,埋一只猫。

    冬月挖着挖着,挖开一个之前被填过的坑。

    她原本有些困倦,但在看见那个大坑的时候忽觉手脚冰凉,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