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梦境纠缠,

    宁玄礼似乎也分辨不清,他墨眉拧起,咬着牙挤出几个字,“给孤备马。”

    乌骓马一日千里,他已经很多年未曾骑过了,长风而过,他纵马拦在一辆华贵马车跟前,堵住去路。

    “下来。”他命令道。

    “……”马车上的人没有动静。

    宁玄礼长剑一划,马车前面的帘布被直接割断,正对上女子惊讶又胆怯的目光,她缩在马车里,似乎很不想看见他。

    至少在此刻,她不想。

    “没有孤的允许,你竟敢私自逃走。”他墨眸满是危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怯懦的连额间都沁出了冷汗,颤抖着道,“殿下,妾愿祝殿下和楚姐姐白头偕老,求殿下放妾一条生路。”

    “生路?”

    他咬着牙挤出一声冷笑,“怎么,阿拂觉得留在东宫,便是死路一条么?”

    她红着眼掉下泪来,一滴一滴的泪珠,盈透可怜。

    “妾已与殿下表明心迹,唯愿与殿下终老不见。”

    “你觉得有可能么?”

    宁玄礼翻身下马,几步走进车里,直接把人单手带下来扔到马背上,“告诉孤,离了孤,你要去哪儿?”

    她被迫趴在马背上,大惊失色,连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求殿下饶了妾吧!”

    乌骓纵风而去,她被颠簸得抓紧了马背的鬃毛。

    “殿下!妾知错了!殿下,求您放了妾吧!”

    她的声音破碎到被淹没在风里,直到她被颠簸得没有了一点力气,瘫软在马背上,似乎才被男人怜惜似的捞了起来,按在怀里,一下也动弹不了了。

    “孤不准你走,听明白了吗。”

    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吓得她只剩下哆嗦,眼里噙着泪,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回话。”

    “听……听明白了。”

    她麻木的望着两处的风景,似乎又回到了木兰围场,密林,长道,花鸟,走兽……

    她发髻早已松散,青丝随着长风而飘散开,身上那件青色纱衣也被彼此纠缠得皱巴巴的,松开了一半。

    直到到了一处仙境一般的地方。

    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