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故稍显惊讶,一瞬而逝。

    “竟有如此的事?”

    “正是,裴公公,你千万要跟圣上说明,本宫若不是受了委屈,怎么会冒着寒风跪在这儿求见陛下呢!”

    “……”

    裴今故沉默了一下,转而一笑,“娘娘受苦了,奴才会尽数回禀圣上的,您身子单薄,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先回宫吧,奴才会为您请太医过去看看的。”

    萧沉玉点头,

    略垂下眼,抬手擦了擦几乎没有的泪意。

    “有劳公公了。”

    她转过身,待裴今故进了养心殿,才让人把一边藏好的大氅拿出来披上。

    萧沉玉格外满意,

    步调也变得轻快起来,心满意足的返回宫中。

    养心殿。

    宁玄礼还在批折子,眼皮也未抬一下,“怎么,萧昭仪何事找朕,非要见朕不可。”

    裴今故略看了一眼季长晖。

    方才季侍卫守在殿外,定然是发觉了萧昭仪浑身湿透。

    他不能把萧昭仪落水这件事完全掩住。

    他笑了笑,避重就轻,“陛下,萧昭仪不小心落入水中,或有风寒之症,她这个时候过来养心殿,自然也是想求得陛下怜惜。”

    宁玄礼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既然感染了风寒,就好好在宫里待着,给她找个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他御笔在砚台中一划,

    继续批阅奏章。

    裴今故温和笑道,“奴才已让人去办了,这会儿当值的太医应该已到了萧昭仪的春意宫了。”

    陛下只有平淡的嗯了声。

    料理朝政以来,他的心思也全然没在后宫上,只想着如何平衡各方势力,让彼此互有掣肘。

    裴今故目光悠远。

    待陛下用过两回八分烫的参茶,他才退出了养心殿。

    若萧昭仪真是昭宸贵妃推入湖中的,

    她身上不可能没有大氅,除非是她自己解了大氅,想陷害贵妃。

    裴今故捏着手里的拂尘。

    今日他故意当着陛下没有提及昭宸贵妃,正想看看萧昭仪在陛下心里的位置。

    他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