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要大亮了,所有的筹谋会功亏一篑。

    宝珠纵然聪慧,也不敢开口。

    眼下她若插嘴,只会激怒赵玄祐。

    “下人怎么了?”玉萦忽而柔声笑了,有气无力地说,“我乐意服侍祖母。”

    “哼,”赵玄祐轻笑了一声,说了句“随你”便松了手,扯着薄被翻身睡了过去。

    宝珠在旁看得呆愣,直到玉萦捏了她的胳膊才回过神来,扶着她往外走。

    玉萦身上还穿着寝衣,晨间的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冷。

    “赶紧回屋。”周妈妈冷着脸训道。

    玉萦却不着急走,低声问:“夫人呢?我有事禀报。”

    “夫人正在梳洗,跟我来吧。”

    周妈妈没啥好脸色,宝珠想了想,领着她去了旁边的厢房。

    厢房原是备着崔夷初娘家姐妹过来的时候休息之用,这两日夜里她自己歇在这边。

    这边离正屋近,万一出什么事可以随时接应。

    推门进去,宝钏正在给崔夷初梳妆。

    接连两日崔夷初都睡得晚、起得早,因此眼圈下的黑青很明显,前一晚还好说,今早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才要用脂粉来遮。

    玉萦进来的时候,她才上完一半的妆。

    崔夷初从镜中瞥见玉萦,眸光一凝。

    外头天光刚蒙蒙亮,门一开,玉萦便夹杂着晨风花香一起进来。

    她身上穿着的寝衣是崔夷初让绣娘新制的,缎子是公府得的御赐新料,虽无过多绣花,但质地如锦,颜色娇嫩,穿在身上便如立在花丛里一般。

    因是为她所裁,与玉萦来说不大合身,尤其是前胸和后臀,鼓鼓囊囊的,几乎要包裹不住她的身段了。

    玉萦未施粉黛,却是光彩照人,神情含春。

    宝珠一眼看出了崔夷初的情绪,忙将玉萦拦在门口:“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打扰夫人梳妆。”

    玉萦仿佛没看出她们主仆间是小九九,恭恭敬敬地朝崔夷初福了一福:“昨晚世子问起为何要做鹿茸汤。”

    昨夜她与赵玄祐说了许久的话,她不说,崔夷初也会问。

    不如过来先说,显得自己忠心。

    “他问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