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当然不愿意去。

    只是昨日他才答应了祖母要给崔夷初应有的体面,为着不让祖母伤心,他总得做做表面功夫。

    “知道了。”

    他的话语虽冷淡,但宝钏听到这三个字却是如蒙大赦,喜不自胜地朝赵玄祐又拜了拜。

    如今崔夷初因为玉萦得宠时时都会发脾气,倘若自己没请到世子,轻则训斥,重则挨打。

    “夫人知道世子要来,一定很欢喜。”

    见宝钏还杵在这里,元缁忙朝她挥了下手,示意她别再挡路。

    宝钏回过神,赶紧低头退到一旁。

    赵玄祐大步回了泓晖堂,更衣饮茶过后,他瞥向元青:“让你找的东西呢?”

    元青这回倒是反应快,“爷稍等。”

    主子的吩咐他不敢怠慢,早上赵玄祐一走,他就去了库房找东西。

    很快他端了托盘进书房。

    “爷,我不懂玉,哪支水头更好实在看不出来。”

    能收在侯府库房里的玉簪自然都是上品,赵玄祐粗粗扫了一眼,的确都不错。

    他颔首:“拿去小月馆吧。”

    小月馆?

    元青转了转眼珠子,“赏给玉萦吗?”

    赵玄祐“嗯”了一声,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元青正要退下,又听赵玄祐道:“送两身寝衣过去。”

    送寝衣?

    元青恍然,原来昨晚爷真的是在小月馆住下的。

    只是这句吩咐太过简短,元青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试探着再问:“是送爷的寝衣过去,还是要赐寝衣给玉萦?”

    赵玄祐抬眼看向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元青虽然害怕,但他向来脑子直,听不懂就只能再多问:“送爷的寝衣过去?”

    “滚下去。”赵玄祐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好在这会儿元青终于听明白了,在他发火之前端着玉簪跑了出去。

    他进屋拿了件寝衣,又将玉簪包好。

    映雪从旁路过,见状好奇地问:“这是要给谁的呀?”

    “少打听。”元青可不敢再惹赵玄祐了,映雪撇了撇嘴,只好去忙活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