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里的火是不灭的。

    很快就呈了一桌子晚膳过来,虽比正常份例少些,但鸡鸭鱼肉都有。

    赵玄祐端碗吃饭,叶老太君静静在旁边琢磨。

    回想起之前府里发生的那些事,渐渐地有了眉目。

    “莫非她身边那个周妈妈做的事,是她授意的?”

    赵玄祐没查过,但周妈妈私吞侯府银两,崔夷初必是知道的。

    但他在乎的又哪里是这事?

    “夷初这孩子是挺顾念娘家的,不过也是她嫁过来的时日尚浅,才没把自己当侯府的人,给她些时间吧。”

    赵玄祐听得出,祖母是打定了主意要劝和的。

    她老人家心明眼亮,他根本糊弄不过去。

    “不是此事。”

    “那还能有什么事?”叶老太君想了这么久才想到周妈妈的事,见赵玄祐又否认,顿时不耐烦了,“为人妻子最大的错无非就是七出,既然不是盗窃,那也不是不孝吧?夷初在我跟前很孝顺。她不爱说话,口舌也犯不着,给你又是抬妾又是找通房丫鬟,那也没有嫉妒,恶疾没有,无子你也说了不计较,难道还能是淫佚?”

    叶老太君原是随口念叨,只是淫佚两个字一出,她明显看到赵玄祐的眸心闪了一下。

    她顿时吓了一跳:“夷初淫佚?不能吧,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回一下娘家,你没在家,连二十岁的生辰宴都不办,怎么可能淫佚?”

    话说到这份上,赵玄祐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道:“成婚后她的确未曾犯过。”

    “那你的意思……是她在成婚前淫佚?”

    赵玄祐没有回答,只重重点了一下头。

    哪怕他此刻对崔夷初没有半分爱意,提到此事又怎么没有羞辱感。

    叶老太君瞪大了眼睛,嘴巴惊得半天合不拢。

    良久,喃喃道:“怎么可能?她一个公府千金……怎么可能呢?”

    叶老太君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却怎么都想不通。

    “别只把话说一半,你这是要急死我吗?”不等赵玄祐说话,叶老太君猛地拍了拍桌子,“这京城里什么丑事我没听说过?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说出来,气不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