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事闹到了公堂上,嫁妆聘礼都能讨回来,崔夷初也会浸猪笼,但绝不可能让兴国公夫妇跪地赔礼。

    “你说你要罪魁祸首跪地赔罪,我告诉你,我就是罪魁祸首,是我打听到你年近弱冠还没定亲,是我去成国公府老太君那边请她出面搭线,崔家跟你们侯府素无交情,我原是抱着一试的态度,谁知进展得出奇顺利,叶老太君见了夷初就非常喜欢,是你们家媒婆登门的时候,公爷才知道此事,他不乐意,夷初不乐意,是我极力促成此事。”

    崔夷初么?

    赵玄祐不禁又想起了当初洞房花烛夜的场景。

    他期待地拿喜棍挑起喜帕时,坐在榻边的新娘子秀眉紧蹙,神情间无半点新嫁娘的娇羞和紧张,反倒是……跟此刻陶氏的表情很像,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乎。

    也是在喝合卺酒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才和缓了些。

    但赵玄祐终归忘不了她最初的那个表情。

    他本就耳聪目明,即便她后来百般温柔,他也明白她当时的表情,是在嫌恶这门亲事。

    如此看来,陶氏口中的话的确不假。

    见赵玄祐没有说话,陶氏继续道:“至于你送回来的那个瓷瓶,也是我安排人准备的。”

    “兴国公不知情?”赵玄祐反问。

    瓷瓶里装的是人血,不是鸡血、鸭血,陶氏一个内宅妇人,如何能准备新鲜人血?

    崔在舟听出赵玄祐的怀疑,站了出来。

    “那个瓷瓶是我准备的,只是我不知道娘要派什么用场。”

    赵玄祐眸光一闪,唇边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意:“这么说,国公夫人一个人便把侯府耍得团团转了?”

    崔在舟道:“是兴国公府对不起你,我娘是主使,她按你的要求跪地赔罪了。你觉得她是一介女眷没有分量,我们兄弟三人都给你跪过了,我是公府世子,我跪地赔罪了,我总够分量代表兴国公府了吧?”

    赵玄祐沉眉不语。

    叶老太君看着他的神情,在心中微微一叹。

    当初她相中崔夷初,除了她模样好、家世好,也是因着言行举止皆是温婉娴雅。

    玄祐的婚事迟迟未决,京城高门的待嫁少女,大多比他小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