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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萦叹道:“那位七殿下的确难相处,昨儿他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时,听他语气对爷有所不满,今日习武必定不顺道。”
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就这么一日的功夫,他在演武场掐赵岐脖子的事就传遍了整座行宫,连在房里养病的玉萦都知道了。
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玉萦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模样,“看样子,爷已经化解难题了。”
“那小子虽然浑,但也不算难题。就算他是难题,也不是我的难题,而是陛下的难题。”
赵玄祐的确心烦,烦的却不是赵岐,而是宜安公主。
玉萦对演武场的事一无所知,只是见赵玄祐毫不在意,想来没什么好担心的。
屋里烛火暖黄。
赵玄祐朝旁边的女子瞄了一眼,不舍得将眼光挪开。
他很喜欢静静看着烛光下的玉萦。
比起白日里的婀娜妩媚、明艳照人,蜡烛会给她的脸庞笼上一层朦胧迷离的光晕,漂亮的眉眼愈发温柔,说话时睫毛微微颤动,说不出的勾魂摄魄。
留意到赵玄祐在打量自己,玉萦抿唇冲他一笑,讨好似往他肩膀上蹭了蹭。
赵玄祐眼眸微暗,伸手将她抱住,由着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爷,我们早些睡吧。”
赵玄祐“嗯”了一声,抬手挥出掌风,灭了烛火。
屋子里静悄悄的,玉萦的呼吸声很快变得匀净,赵玄祐却毫无困意,心中无比烦躁。
在玉萦进泓晖堂之前,赵玄祐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丫鬟如此在意。
哪怕当初知道自己跟玉萦有过肌肤相亲,他也只当是阴差阳错。
在他的心里,他只会属意一个女人,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们会像他的爹娘一样,恩爱和睦,举案齐眉。
但玉萦的出现打破了他一切的计划。
虽然这事归根结底是崔夷初的错,玉萦是被迫卷入局中,但他和崔夷初和离之后,他是有机会重来的。
只要他愿意,便能如祖母所说的那般,在京城里重新求娶一位名门娇姝正经过日子。
偏偏……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