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岐要写字了,她便上前侍奉笔墨,屋里一时无风了,她便拿扇子给他打扇。
如此殷勤周到,哪怕赵岐是个刺头,也找不着扎刺儿的地方。
裴拓讲课的时候,并不会掉书袋,说的都是浅显易懂的话,却又如抽丝剥茧一般,每当玉萦觉得已经讲得差不多了,立刻又有了新认识。
这首常棣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才结束,玉萦去厨房端了蒸好的八珍糕,茶歇过后,裴拓让赵岐闲暇时候试着写一首诗,要像常棣一般既有叙事、也有议论。
赵岐最不喜欢吟诗作赋了,随口“嗯”了一声,显然压根就不会写。
这时候他的下属过来给他送膳,玉萦帮忙收拾了桌子,这才退出去。
裴拓站在廊下,见玉萦出来,温声道:“今日辛苦玉萦姑娘了。”
“奴婢本来就是下人,书房里的事轻巧,不费事的。”玉萦说着,压低了声音,感激道,“是奴婢多谢裴大人,肯让奴婢在这边服侍。”
裴拓笑了笑:“讲课嘛,总是要有人在认真听课,方能讲得下去。”
赵岐的确……
玉萦不敢笑,只朝他点了点头,不敢耽搁裴拓用膳,朝他福了一福,自往厨房那边去了。
裴拓回了屋子,桌上已经布置丰盛的午膳。
大清早被吵醒,又忙活了一上午,看着满桌佳肴,裴拓自是饿了,坐到孙倩然身边,端起碗大快朵颐。
等放下筷子,孙倩然笑问:“相公饿得这样厉害,看样子被七殿下折腾得够呛。”
裴拓无奈笑道:“唯一的好消息,赵玄祐也是他的老师。你怎么样了?”
赵岐天没亮来敲门时,孙倩然被惊醒,一时受了惊吓,后头再没睡着,上午都恹恹的,一直呆在房间里。
“原就没什么大事,倒是相公,不该去对七殿下发火。”
“若不发火,他天天这么来一遭,你受得了,我都受不了。”
孙倩然替他倒了杯消食茶水,又道:“听香序说,你让玉萦在书房那边伺候了?”
裴拓点了点头,“我见她对诗经有兴趣,索性让她进屋来帮忙,没想到她还识字呢。”
“噢?看样子赵大人很重视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