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公主与太子并不亲近,此事当然是皇后告诉太子的。

    猜出太子不会赞同此事,宜安公主斟酌着道:“的确有此打算,母后也是赞同的。”

    “你嫁给他,那是自讨苦吃。”

    太子的声音冷漠断然,宜安不喜欢听,却不敢反驳。

    “他手握兵权,又得父皇喜欢,倘若做了我的驸马,即便不能为皇兄所用,也不会与皇兄为敌。”

    “你觉得孤怕他?”太子冷笑,眼中尽是傲色,“区区一个四品官,哪怕有个爵位要袭,在孤眼中算得了什么?”

    宜安公主默默低下头,沉默片刻,缓声道:“今日宜宁的模样皇兄看到了,倘若让她在叶莫晗和赵玄祐之间做选择,她会跟我一样。”

    “别怪孤做兄长的没提醒你,父皇讲究礼法,赵玄祐与皇家同姓,母后被你哄高兴了不在意这些,父皇未必会答应。”

    宜安公主怒道:“靖远侯府并非太宗皇帝后裔,早就出了五服的关系,哪里扯得上礼法?”

    “靖远侯府的确不是太宗皇帝后裔,宗正寺并未将他们记录在皇室名录中。但他们家军功显赫,逢年过节都是按宗室,辈分上,他与孤一样是你的兄长。”

    “不是这样的……”宜安公主干巴巴地回道。

    太子淡漠瞥她一眼,“不信的话,你去父皇跟前试试就知道了。”

    “我自然会去问的。”

    “哼,”太子看着她那副不服气的模样,一些尘封许久的旧事忽然浮上心头,对宜安的语气愈发不好,“孤看你是嫉妒夷初发了疯,才会有此举动。”

    宜安眸光闪了闪,没想到太子会说这个。

    “崔夷初是被母后逐出宫廷的,与我有什么关系?皇兄何必这样说?”

    “孤与夷初的事母后为何会知道?你心里清楚,孤心里也清楚。”

    当初太子和崔夷初事发的时候,崔夷初被皇后逐出宫廷,太子看起来并不在意,压根没对宜安说过这些,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时隔两年多,他居然突然向自己发难了。

    宜安被逼问得慌张,只低声道:“把崔夷初撵出皇后是母后的旨意。”

    “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