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记入宗正寺的皇家名录,那么赵玄祐就是宜安公主实打实的族兄,绝不可能通婚。
“父皇……”宜安公主下意识地要反诘,到底在话出口之前清醒过来,“这对靖远侯府是莫大的荣宠,都说论功行赏,近来他们也没立什么功,怎么就行赏了呢?”
皇帝道:“朕一直为岐儿的功课烦恼,这几年没少操心,连你们母后都觉得棘手,说应该把岐儿送出去历练磨砺,如今玄祐用了区区半个月时间便令岐儿改头换面,你说,这算不算大功一件?”
“自然是算的。”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宜安公主哪里敢再多言语。
却是太子神情微凛。
赵玄祐一心与他为敌,如今得皇帝如此看重,即便是他,也不能轻易对付赵玄祐了。
太子与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皇后开口道:“赏自然是该赏的,只是祖宗们不将靖远侯府记入宗正寺,自然有祖宗们的理由,皇帝不如另行赏赐。”
皇帝微微一笑,语气却略微往下一沉。
“皇后一向打理后宫,怎么今日关心起宗族之事了?”
皇后道:“臣妾惶恐,请陛下恕罪。”
“罢了,此事朕意已决,只是知会你们一声。”
“是。”
在场的众人里,赵煜和赵岐是无所谓的,皇后、太子和宜安反对此事,宜宁却是乐见此事。
她不满意自己的婚事,但宜安也不能得偿所愿,她顿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很快,家宴散尽,众人恭敬退出了明德殿。
皇帝连一个嫔妃都没留下,只有身边的近侍刘全扶着他进了寝宫。
“你看看,朕随意一个决定,他们多大反应。”
刘全恭声道:“事出突然,皇后娘娘一时未回过神来。”
“哼,”皇帝冷笑道,“皇后且不必说了,太子和宜安的反应你瞧见了吗?”
“奴才瞧见了。”
“朕是真没想到,宜安居然真存了嫁给玄祐的意思。”皇帝重重一叹。
刘全道:“赵大人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宜安殿下动心也不意外。”
“倘若宜安不是跟皇后、太子走得那么近,或许朕真会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