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那日开口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皇帝一口应下,干脆得都让他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只要不用娶宜安公主,怎么都好说,教赵岐一辈子功夫都行。

    “那奴婢就跟世子道一声喜了。”

    看着玉萦笑盈盈的模样,赵玄祐弯了唇角。

    是该道一声喜,不止是对他,还是对玉萦。

    真娶了那一位,怎么可能容得下玉萦?

    玉萦不知他在高兴什么,奉上香茶后就退了出去。

    院子里,孙倩然正躺在竹凉椅上晒太阳。

    她的晒发很讲究,肩膀以上都躲在阴影里,只有身子露在阳光底下。

    见玉萦从屋里出来,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停驻在玉萦身上。

    “裴夫人。”

    想着她一直盯着自己,怕是有什么话要说,玉萦便上前福了一福。

    “奴婢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孙倩然知道自己打量太过,有些失礼,于是歉疚地看向玉萦:“没有沾什么东西,只是我一见到你,就写问你练字的事如何了?上回我让你用草纸来写,其实我自己没用过,生怕让你走了歪路。”

    “那法子挺好的,特别省钱,用起来也方便,”玉萦感激地看向孙倩然,“昨儿奴婢蘸了墨写给爷看,他说奴婢写得不错,还赏了奴婢一本字帖呢。”

    “谁的字帖?”

    “赵孟……”

    “赵孟頫?”

    “对,”玉萦有些不好意思道,“让裴夫人见笑了,奴婢不认识那个字。”

    “他的字圆转遒丽,我幼时也临过他的帖。”

    “如此,那奴婢一定好好练。”见孙倩然不想再多说话,玉萦道,“裴夫人,奴婢先去厨房做事了。”

    “去吧。”孙倩然看着玉萦一脸轻松的模样,话音一落,终归是于心不忍,又喊了声,“玉萦。”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迟疑片刻,孙倩然缓声道,“你……往后要谨慎些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