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面上从来没有瞧不起玉萦,什么时候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倘若在漓川遇到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颐指气使的贵族,玉萦这一个月绝不会过得这样快活。

    “夫人在漓川住这些日子,瞧着气色好了许多,也不怎么咳嗽了。”

    漓川空气清新,的确比呆在京城的时候舒服许多。

    但孙倩然的病症,难过的本来就是冬日,去年差点咳死在除夕夜,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

    只是这些丧气话,她在裴拓跟前都不怎么说,更别说玉萦这样的外人了。

    因是在漓川的最后一日,不管是练字还是听课,玉萦都格外认真。

    到了晚上就寝之前,她还在收拾自己那一叠草纸。

    赵玄祐换了寝衣坐在榻边,坐等右等,见她还在收拾东西,忍不住走过去将那叠草纸甩在旁边。

    “爷?”玉萦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平白无故的,他扔自己东西做什么。

    赵玄祐被她那样瞧着,心中愈发不高兴。

    之前提纸贵的时候原就是在逗她,想让她卖乖讨好,求自己帮忙,谁知她竟真听裴拓的话去弄了叠草纸来天天练字。

    在别院这里练练也就罢了,还要带回京城?

    跟在他身边倒也不必过得那么穷酸。

    “带这些破玩意回去做什么?”赵玄祐拉着她往榻边走,闷声道,“往后我书房里的纸你随便用。”

    “那多浪费啊。”

    “你现在写得也不丑了,不算浪费。”

    看他冷着张脸,说的却是夸自己的话,玉萦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