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尝尝这红豆糕,还是热乎的呢。”

    红豆糕甜软,不费牙口,正适合娘吃。

    “刚才那人是谁?”

    “他也是在世子身边做事的,今日我出门,世子命他套车送我。”

    娘亲闻言,眸光微微一动,心情情绪有些复杂。

    玉萦说世子待她好,如今世子房中无人,玉萦娇艳妩媚,他在兴头上,自然是对她的,等到……

    “娘,你怎么了?”

    见娘亲又落泪,玉萦关切地问。

    “我没事,只是想着你要担这么多事,实在歉疚得很。”

    “我小时候,娘不也全替我担着吗?现在我有银子了,娘也病好了,最难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愁眉苦脸的了。”

    娘亲点了点头,只是笑容已经有些无力。

    玉萦已经是侯府的通房丫鬟了,木已成舟,的确只能朝前看。

    无论如何,她们母女二人都还活着,也并非一无所有。

    “刚才那人叫你什么?”

    “玉萦。”玉萦说着,在娘亲的手心里写了这两个字。

    娘亲笑了笑:“写得不错,果真是厉害了。”

    “那是自然,女儿的字可是得过名师指点。”

    “那我往后也叫你玉萦吧。”

    当年娘亲一个人大着肚子居无定所,花银子请人帮忙落籍,对方在义庄的死人堆里寻到了横死的一对夫妻。

    她顶替了那位妻子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了船工遗孀李氏,玉萦自然就是遗腹子。

    为免旁人生疑,她不敢给玉萦取正经名字,见村里人都管女儿叫大丫二丫,只唤玉萦为丫头。

    “好啊。”玉萦这个名字叫得久了,她自己也习惯了。

    以前的姓名既然都是假的,也没什么可留恋。

    不过,玉萦眸光一动,又望向榻上之人:“那娘呢?娘本来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