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推她,她却自己一头撞到了屏风上。再说,他曾经与潘镜荷一起吃过这种芒果酥糖,当时自己也过敏了,还是潘镜荷亲自请了教坊司的医师来给他诊断来着,因此她不可能不记得自己对芒果过敏的事。除非……除非潘镜荷是故意的!
高参看着潘镜荷匆匆逃离的背影,他也觉得刚才潘镜荷拉着沈道缘一起摔倒的一幕有点猫腻,但他觉得这事与自己无关,也不想多管闲事。于是他劝沈道缘说:“沈大人,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府,让人请医师给你看一下你的过敏症吧,否则你这脖子恐怕要抓破皮了。”
沈道缘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但觉得高参的话有道理,于是便向高参告辞,拉着吴恩一起狼狈地离开了教坊司。在快要上马前,他弯腰对教坊事匆忙赶来向他赔罪的管事妈妈说:“张妈妈,今晚这潘镜荷惹怒了本官,但看在她也伤了脸的份上,本官不跟她计较。不过,我劝妈妈这几天最好给我盯紧了这贱人,如果她真毁了容貌,只怕高太尉不会轻易饶恕你!”
“老奴自会管教潘镜荷那小贱人,请沈大人放心!改天我定让她亲自给你赔罪。”张妈妈连忙低眉向沈道缘道歉说。过了一会儿,她又疑惑地问沈道缘:“大人,今晚的事情你觉得是潘镜荷她故意为之还是……?”
沈道缘已骑上马背,他高高在上地俯视了一眼张妈妈,并不回应对方的问题,只是从鼻子里轻哼一声,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一夹马肚子便绝尘而去了。
沈道缘走后,管事妈妈见潘镜荷伤了脸,气得拿着鞭子在她身上狠狠抽了几十鞭,打得潘镜荷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求饶。张妈妈对潘镜荷厉声说:“你这小贱人!你知道对我们青楼女子来说这脸有多重要吗?你竟然敢惹沈大人不快,如果真毁了容貌,到时候得罪了高太尉不说,还会毁了你自己。”潘镜荷嘴角流着血,趴在地上头发凌乱地苦笑了一声,并没有反驳张妈妈的话。
“我看你今晚是故意的吧?别以为你的心思我看不透,像你这样的罪臣之女被发配到教坊司来的,多着呢!一年死十几个也没人问责,最多扔到城外乱葬岗埋了便是。我劝你还是安心把脸上的伤养好,不要再有不应该有的心思了!”张妈妈扔掉了手上的皮鞭,阴阳怪气地用半带试探半带威胁的口吻,对潘镜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