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的。”窦昭昭反应平平,她对此早有预料,“但是同样的道理,若无好处,人家为何帮我做事。”
念一轻哼了一声,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不大高兴。
窦昭昭啜饮一口蜜茶,清甜在唇齿间逸散开,悠悠道:“乔美人给我留了消息,陛下清理了刁家一党,朝中席位多有空缺,陛下有意着礼部筹备科考,宗家门下学生无数,只怕要大放异彩了。”
念一和彩兰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紧张,急切道:“那皇后娘娘的气焰岂不要更加嚣张?!”
宗雯华风头越盛,宗家在朝堂上的势力越强劲,窦昭昭想把孩子留在身边的可能性就越小。
“我不怕她有野心,有野心的人,才豁的出去。”窦昭昭放下手中的杯盏,瓷底磕碰在红漆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更何况,她有这个野心,不代表她有这个本事。”
或许彩兰和念一难以理解,但没有人比窦昭昭更清楚,想要从陆时至的手指缝里获得那点宠爱,有多难。
可以说,乔美人从一开始就输了。
“她能利用我,我也能利用她呀。”窦昭昭月眉轻挑,明艳的桃花眼微微斜睨过来,勾魂摄魄。
她装了那么久小可怜,是时候给陆时至换换口味了,想要长久的留住圣心,总要给他层出不穷的新鲜感。
彩兰望着窦昭昭锋芒毕露的眉眼,了然一笑,“主子既然有筹谋,奴婢就放心了。”
“过几日,待我身子好些,请乔美人来教我舞蹈音律,也好打发打发时间。”窦昭昭转头看向彩兰。
她承受锥心断骨之痛学会的舞蹈,也该捡起来了。
彩兰眼睛微微一亮,依稀明白过来了,“奴婢记下了。”
……
宫道上,石砖被晒了一天,黄昏时分正丝丝缕缕地往上冒热气,熏的人才走几步路,就不由得后背发汗。
尤其,走在道上的人步伐匆匆。
娄御女板着脸,脚步越走越快,眼神都没往身侧瞥,俨然一副要把乔美人甩开的架势。
乔美人望着娄御女的背影,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索性小跑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了娄御女的手臂,“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