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问清楚了。
至于行刑逼供的侍卫们,无论做了什么,殿内的嫔妃们是一点动静没有听到,里里外外,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种寂静足以让人胆寒,有胆子小的,似是为了定神,端起已经凉了大半的茶盏,可颤抖的手,让瓷器晃动的脆响在空寂的殿中格外刺耳,吓得人又赶紧放下。
于力行默不作声替陆时至换了盏新茶,“奴才叫人去了您爱喝的黄山毛峰,您费了好一会儿神了,润润喉吧?”
陆时至这才抬手端茶,闻着醇厚清冽的兰花香,神色稍缓。
御前的人动作快的吓人,陆时至茶还未品完,侍卫就提着浑身瘫软的凝雨进来了。
凝雨不知遭受了什么,连跪都跪不住,唯有额头死死抵着地面,声音颤抖,“回禀皇上,奴婢是受皇后娘娘指使,在云婕妤的药里加了秋水仙的鳞茎,积年累月,好让云婕妤绝孕。”
“一派胡言!”宗雯华最后那点侥幸被摧毁了,当即怒喝道:“说!你是受何人指使,竟敢污蔑本宫?!”
众嫔妃也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这事说来说去,竟然把皇后牵扯了出来。
唯有窦昭昭看向了张贵妃,嘴唇不自觉地绷紧了,看着凝雨,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从前丽妃身边的宫女银朱,她不会傻到觉得这是偶然。
从丽妃到云婕妤,不,凝雨同时也是宗雯华的人,这一个两个的,张贵妃的手还伸到了哪里?
张贵妃察觉到了窦昭昭的眼神,回以微笑,徐徐开口道:“是啊,皇后娘娘贤德宽厚,必不能做出此等心狠手辣之事。”
张贵妃一开口,虽然是帮她说话,可宗雯华的心愈发紧了起来,戒备地望着她。
张贵妃盯着凝雨,继续道:“而且方才李御医说了,云婕妤发作的这么厉害,是叫人下了大量藏红花的缘故,这你又如何解释?”
“云婕妤确实服用了藏红花,但那是她自己吃的。”凝雨回答的很快。
“什么?”嫔妃中有听入迷了惊问出声。
“胡言乱语。”张贵妃蹙眉,体贴地替大伙把问了,“云婕妤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己吃藏红花?”
“那是因为奴婢的事败露了,云婕妤已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