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爽朗,阳光明媚,空气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浅金色。
彩兰招呼着把窗子打开,馥郁的桂花香被微风卷着送满内殿,让窦昭昭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来。
念一正替她梳头,见窦昭昭神情愉悦,夸赞道:“内宫局这事办的漂亮。”
伺候梳妆的宫女也笑眯眯奉承道:“如此富贵高洁之花,也唯有咱们秋阑殿可配。”
念一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一边麻利地绾发,一边道:“徐总管说了,待天再冷些,再送两盆上好的梅花来,如此一来,一年四季,咱们秋阑殿都是花开不败的。”
“他有心了。”窦昭昭拒绝了念一选的翡翠耳坠,点了一对珍珠,“让他替我留意,有没有适合移植的槐树,我喜欢它的清幽峥嵘。”
念一捏着耳坠的手顿在空中,“主子,会不会不大吉利?”
窦昭昭拿过耳环,对镜戴上,“在陛下的后宫,这是最吉利的植株。”
念一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懂,但还是乖乖点点头,扶着窦昭昭起身,“反正我听主子的。”
彩兰捧着衣裳上前,窦昭昭侧目一瞧,云锦织金的料子,多问了一嘴,“再过一个月就入冬了,怎么还制了秋衫来?”
彩兰知道窦昭昭怕不合规矩,笑着解释道:“陛下的心意就是最大的规矩,陛下吩咐了,说您的衣衫太素净了,这是今秋新进的贡缎。”
窦昭昭这才点了点头,展臂穿上,依照惯例,中秋虽是家宴,但除了皇亲,陆时至也会邀请几位重臣,宗家夫妇必然在侧。
……
麟德殿前,秋风瑟瑟,卷起太液池的水汽,添了几分冷意。
窦昭昭拢紧了披风,加快脚步进殿,却在廊下被人拦下了,抬眼,正是宗家夫妇。
宗夫人捏着帕子,紧眉凝目,眼眶微微泛红,一手拉着宗老爷的手臂,一副规劝的模样。
宗老爷眉头皱成了“川”字,眼神阴鸷,嘴角向下耷拉着,唇边深深的纹路让他看起来十分威严冷酷。
窦昭昭从前最怕这个父亲,怕他的冷漠,更怕他眼神轻瞥中带着的一丝嫌弃,仿佛看着身上的一个污点。
可此时再见他的冷脸,窦昭昭却不由得乐了,眼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