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雯华听着沸反盈天的反对声,眼中闪过厌恶,这些老东西。不过好在她计划周全,早就预料到了。
宗雯华也跟着眉头紧皱,为难道:“善德大师,这实在是不妥,是否别有他法呀?”
善德微微一笑,“娘娘莫要心急,贫僧还未说完呢。”
底下的议论声这才渐渐熄下去,一个个屏气凝神听善德解释道:“并非让殿下遁入空门,只需在慈安宫大佛堂静修即可。”
“那也不可。”御史大夫再次反对,“皇嗣乃事关国本,纵然皇太后身份尊贵,也不可因为一己之身干扰国政。”
更重要的是,虽然大家没有明说,陆时至登基多年却无后嗣,朝中已有不少人疑心陛下是否不能人道。
此番后宫传出喜讯来,一干忠心老臣还险些老泪纵横,大家心里都忍不住猜疑,保不齐陛下就这一个独苗。
更何况,外戚当政导致政权倾覆、国家动荡的事,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陛下才拔出刁家势力,至今都未选出新任的左丞相。
无论是出于国家稳定还是个人利益,朝臣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任由皇太后染指皇子教养。
皇太后纵然心中有数,可此时听着臣子们毫不遮掩的话,还是不禁咬紧了后槽牙。
实在是太放肆了,一个两个,都没把她这个当朝太后放在眼里。
皇太后这样想着,愈发坚定了要和宗雯华联盟,找寻机会,重新让刁家复起。
“李御史说的在理。”心里计较着,皇太后面上满是不安和不赞同,“哀家还没有老糊涂,断不能用皇孙的前程换自己的寿数,还请善德大师往后不要再提了,有什么劫数,哀家受着便是。”
宗雯华也满脸为难,抬手擦拭几乎看不见的泪花,“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可是,贫僧已然算出,珍嫔娘娘腹中皇嗣是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涉上国本的,诸位可以放心。”善德的声音在祭坛之中清晰可闻,一字不落传到了众人耳中。
刹那间,无数视线集聚过来,有怀疑、有沮丧更有幸灾乐祸。
“当真吗?”不等宗雯华说话,御史大夫先睁圆了双目,“事关重大,大师可要顾及着自己的名声,胡说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