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勾不起他心痛和怀念。
絮儿感受到孟长义在看她,眨巴着一双亮亮的眼回望,唇角上翘,目光坚定。
“孟大哥,我希望你不要可怜我。天下的苦命人不计其数,各有各的难处。
不奢求,便不失望。
我带着寻找兄长的执念,和对族人的怨恨走到现在,做事无愧于心,做人,恩怨是非,尽量不欠他人不亏自己,就很好。”
孟长义堵住她将要说的话,问道:
“是不是要提一年前接纳你们的事?如你一般,我孟长义同样无愧于心。你记你的恩,我随我的性儿。”
就知道她心里有一本小账册,不是记这个就是记那个,累不累啊?想到她族人对一孩子用的各样毒辣手段,孟长义垂下睫毛,掩盖眼里的戾气。
“絮儿,回去复仇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你孟大哥没权没势,但打架是一把好手。”
孟长义说得认真,不知旁边的姑娘因何发笑。
“你笑什么呀?我一个人不够,村里还有几十上百人呢!”
絮儿把头撇到另一边,人还在笑着,可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复杂地揉做一团拆解不清。若是当年有一个你这样的人帮我一把,结果一定不一样啊。这世道就是人吃人,爹娘死于祁家有人心贪念恶,人命债,人来偿!她还需要时间。
“孟大哥,谢谢你。”
絮儿低下头看着脚底的荒草,自然没注意到孟长义抬起又默默放下的手。
县城薛宅之中,来了位面生的贵客。
简短交谈后,客人开门见山。
“听闻薛家在平安镇有大片良田,不知薛东家是否肯割爱一二?”
薛良差点被一口温茶呛到,迅速调整好情绪后疑惑道:
“你要买田?可……良观云兄通身衣饰气度,何故看上那偏僻中田?”
客笑而不答,只问他肯不肯卖。
薛良自然不能答应!那是父亲一生心血,被薛寻分一杯羹糟蹋家业,已是他温吞无能之过。剩下的一分一厘,将来要完完整整传下去,等他死了,才无愧去见父亲。
客并未纠缠,只利落起身道: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