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都那么沉重。

    “没事的,人都有一死,我已经活够本了。”

    宋颜摇头,“你不要这么说,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一定……”

    “傻孩子,你就是医生啊,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可以的,现在医学很发达,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沈宥枝摇头,“那样做的意义在哪儿?受尽折磨,枯萎着死掉?与其这样,我宁愿不插管,不化疗,没有痛苦,坦然的面对死亡。”

    宋颜哭着上前,弯腰抱住沈宥枝。

    她和沈淮结婚只有半年,可沈宥枝和荣父给了她最纯粹和无私的爱,即便后来他们离婚,他俩也常去诊所看她,陪她一起吃饭,如家人一般。

    沈宥枝拍着她肩膀,“本来打算过些日子再告诉你的。”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早告诉你一天,你就多难受一天,我怎么舍得。可我还是要告诉你,要让你送我最后一程,这样我才没有遗憾。”

    宋颜想劝沈宥枝不要这么悲观,但她哭得两眼通红,实在不适合劝人。

    沈宥枝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去洗手间洗洗脸。

    这套病房有两个洗手间,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露台上。宋颜怕自己绷不住又哭,让沈宥枝听到了,心里更难受,于是去了外面楼台的洗手间。

    她刚进去,就听到病房的门开了。

    “妈,你哭了?”

    “我是看书里的情节感动哭了,你别乱想。欸,你不是去公司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记拿公文包了。”

    “你啊,总是这么粗心。”

    露台门打开,宋颜看到穿着黑大衣的沈淮过来,忙往后面推了一些。

    洗手间的门是推拉门,只关了一半。她能看到沈淮走到楼台圆桌前,以为他拿起公文包就要走的,结果他却走到窗户前站定了。

    他拿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宋颜心扑通扑通跳着,她望着他的侧影,不免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他们曾是那么亲密,那么相爱,可到头来都是泡影。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还未从这一段关系中彻底走出来,而他早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