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谢君离长长叹了一口气,“若真要对付卢家也并非易事,需从长计议,最好找到卢毅的罪证,否则……”
“罪证?”司马清蹙眉,“哪里有罪证?人都死了。”
“所以你才更忍忍耐。”
“可我的孩子已经没了,你让我怎么能忍?”
“越是忍不了越是要忍,要忍人所不能忍,即使他日你成为一国之君,亦有动不得,杀不得的人。即使狠海滔天,心痛如绞,你也要忍,忍到对手露出破绽,忍到有足够证据清算那天,再一次过将你的仇恨不甘发泄出来。而不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冲动鲁莽,让你的敌人抓住把柄,任人鱼肉。”
谢君离的话一针见血,令司马清不禁沉默。半晌,咬牙切齿道:“我听你的。”
谢君离暗自松了口气,他虽为太傅,却不想教司马清君王之道,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他的孩子是个闲散王爷,也不要像现在这般卷入无休无止的争斗之中。
但这一刻他明白了,他的孩子是皇帝的儿子,就算不是太子,也难免要处在争斗中,他能做的不是教他逃避,而是教会他面对风暴的勇气,将所有的悲愤不满化成打败敌人的勇气。
而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司马清根本就没有弄懂敌人是谁。
以他对卢尚书的了解,一定会三令五申不许卢毅再招惹谢渊,可又为何偏偏将这二人碰在了一起呢?
他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后面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