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出门,遇着不少在外头乘凉的人。
大家津津乐道的都是许老太思春的事,还有顾铭定亲的事。
大家不知定的是哪家姑娘,只是见着媒婆乐呵呵地从顾家出来,便觉得事情肯定成了。
沈玉听得心痒难耐。
想亲自问问顾铭,是不是真的要成亲了。
又没有任何理由去找他。
生怕被人瞧见,又大舌头地说人是非。
沈玉只是在村里走了一圈,就回家了。
她才离开,许老太就拎着棍子,从村头骂到村尾,咒人家胡说八道要被野鬼割舌头之类的。
一时间,成了清水村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话题并未持续几天。
因为开始割麦子了。
家家户户都忙着收割麦子,没精力再去关注别人家的闲事。
杨凤兰也磨了镰刀,走进了自己那三亩麦地里。
这年代的种子,产量不如后世,一亩地的麦子,好的情况下只有两三百斤。
今年干旱,收成减产,亩产能有一百斤都算是浇水浇得勤快。
杨凤兰的三亩地,预计总产量最多也就一百五六十斤。
换成铜线,一百文都卖不到。
还得交赋税。
这就是农户人家一年的盼头。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才割了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杨凤兰恨不得直接晕死在这地里得了。
以她现在的资产,这点麦子,可以不放在眼里。
只是,不干活的话,肯定会惹人怀疑。
就怕被人误会,她日子富足,瞧不上这些麦子,以后日子过不下去,挨个上门借粮,她也不好打发。
咬咬牙,杨凤兰蹲下身,镰刀一勾,勾拢一把麦杆,左手捏紧,右手用力,一把麦子就割下来了。
割了一堆,顺手挽起来。
半个时辰后,杨凤兰起起蹲蹲,大腿酸痛难耐,回头一看,才割了屁墩大的一小块地。
真的要昏厥了。
杨凤兰直接躺在干硬的泥巴上。
想质问苍天,但火辣的阳光刺得皮肤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