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着最后的温存。
杨鸣凝视着它,喉咙深处泛起一丝苦涩。
指尖触碰信封的质地,这种触感曾经代表着温暖,此刻却如同某种无声的控诉。
拆开封口的动作异常缓慢,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意,每一行都像是在尺子的规制下完成。
这种近乎偏执的完美,暴露了写信人内心的波澜——越是想要表现平静,反而越显得痛楚难当。
“阿鸣:
王海来找过我了。
他和我说,你要和别人结婚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你是第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没有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你给我开了服装店,让我像个正经人一样活着。
说实话,我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有今天。
我收拾了东西,你放心,衣服首饰我都没带走,那些都是你给的。
我只带走了我来时的那个旧包。
我想,这样最干净。
孙巧说要跟我一起走,但我没同意。
她在这边应该会很好,让她留下来继续帮你做生意吧。
我回老家去了,那边小姨给我介绍了一个小超市的工作。
虽然工资不高,但能养活自己。
你不用担心我,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以后别找我。
我知道你能找到我,但请你别来。
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行吗?
我不怪你。
在这个圈子里,我们都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须的。
你要往上走,我最终会成为你的累赘。
保重。
沈沫。”
文字如同细密的钢针,一字一句扎进杨鸣的胸膛。
即便准备再充分,预期再清醒,当真正面对这种决绝时,内心还是会泛起无法抑制的痛楚。
沈沫的影子在记忆中缓缓浮现。
那个女孩就像春日里最温柔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