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
啜泣声一点点变大,是宋清殊做噩梦了。
盛熙川旋开床头灯看她。
她依然闭着眼,整个人不再像刚才那样舒展,而是缩成一团,眼皮快速转动着,眼泪流了一脸。
盛熙川看得皱眉,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一点点蹭她眼下的碎泪。
“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这么能哭,你还真是娇气。”
宋清殊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但她被盛熙川揉进怀里,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明显安静了不少。
“妈妈,不要离开小宝。”她嘟哝,伸手抓他的衣襟,又用双腿缠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宋清殊,我不是你妈,安分点。”盛熙川咬牙。
他的脸迅速变成了红温状态。
而宋清殊此刻意识一片混乱,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
她只是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哼哼唧唧地哭,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呜呜呜,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你们都不爱我。呜呜呜。”
她的眼泪突然又比刚才汹涌了许多,直接洇湿了他睡衣的襟口,水渍沾到他的皮肤上。
这是梦到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对于宋清殊,盛熙川满脑子都是少年时那个羊毛卷蓬蓬裙的小女孩,对她后面发生的事也是有所耳闻。
听说,她被宋家要回去后,往国外一扔就是八年。
这八年里,为了避嫌,宋家夫妇和陆家夫妇都没有去看过她,莫北丞更是连美国的业务都放弃了。
她一个小女孩,跟两个管教嬷嬷似的保姆一起生活,一定很艰辛吧?
15岁的年纪,喜欢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是被恶意发酵了而已。
宋家想保她,有的是办法,不想保,才有那么多借口。
做梦叫的是“妈妈,爸爸”不是“舅舅”,还好,不算不可救药。盛熙川无奈想。
“舅舅!”
“……”
“宋,清,殊!”盛熙川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强咬着牙一再控制,才没有掐下去。
宋清殊做了一个长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