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没有向他提过半句自己的不容易。
她平静得像是一汪什么都搅不动的死水。
这让他想起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对不起。”顾延卿坐在床尾的位置,看着岑婧怡的背影再一次开口道歉。
“我不是要求得你的原谅,只是觉得真的对不起你和茵茵。”
“是我考虑不周,原以为早点晋升到团职,就能接你去部队随军,不用和你长期分隔两地。”
“若早知道你会在家里遭遇这么多委屈,我定不会为了升迁,留在部队三年不回家。”
岑婧怡原本低着的头微微抬了抬。
他在说什么?
他这三年不回家,是为了快点升到团职,好让她可以随军去部队,而非故意不回来?
岑婧怡清冷的眸子闪了闪,压在心底的委屈和不解悄悄开了个口子。
顾延卿看不到她的反应,盯着她的背影继续道:“咱们结婚第一年,我原本想休假回来看你的。”
“休假报告已经递了上去,我们连队老班长的母亲突然病逝,而每个部队休假的人数有规定,当年就剩我没走,所以我把休假机会让给那位老班长。”
“第二年…”顾延卿说着突然停顿了。
岑婧怡等了等,没等到他继续往下说。
好奇刚想回头看,就听到他用低沉的嗓音继续道:“我执行任务受了点伤,部队医院不肯放我走,加上我也不想让你们知道了担心,就一直留在部队没回来。”
“后来伤好了,领导找我约谈,说有意将我培养成团职干部,让我好好干。”
“我就为了那个团职,一直没有回家。”
听到顾延卿的述说,岑婧怡惊讶得嘴巴微张。
能被部队医院扣着不让走,那应该伤得很严重吧?
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受了点伤’。
“婧怡,我对你说这些,不是要狡辩什么。”顾延卿英眉拢起了内心的自责和痛苦,“只是觉得你应该知情,我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不想回来。”
面对他的解释,岑婧怡倒是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抿了抿不用妆点也自然粉嫩的唇,她‘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