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殡仪馆后,贺云深浑浑噩噩又过了一些日子。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他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嘴里大声呼喊着沈知的名字。
王慧娟听见声音就立刻冲进来查看,只见他呆呆地坐在床头,满头大汗,目光清澈却渗着泪水。
“云深,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这些天,他总是半夜从梦中哭泣,每次都会呼喊着沈知的名字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妈,我怎么了?”
王慧娟听见他清醒的发言,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急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云深,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儿子!”
自从上次被江珊从殡仪馆赶出来后,贺云深就一病不起,高烧不退。
医生说,他的病不是药物能治疗的,而是心病。
如果一直这么烧下去,恐怕会变成傻子,只有烧退了,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沈知在哪里?”
贺云深想起了近日发生的种种,明白沈知已经不在,可他还想再见她的遗体最后一面。
却得知沈知的遗体已经被处理,王慧娟将她的墓碑立在了贺廷所在的同一个墓园。
“那些,是她生前留下的所有遗物了……”
王慧娟低声抽泣着退了出去。
贺云深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遗物,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拿起木盒缓缓打开。
盒子里,一枚手链静静地躺着,那是他出国后第一年送给沈知的生日礼物。
她一直戴在手上。
他拿在手里盯了半天,泪水模糊了视线,沈知的音容笑貌映入脑海,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久久不能释怀。
许久,正当他要放下继续查看其他的遗物时,竟发现上面刻着一个“栀”字。
看到这个字的瞬间,贺云深的心脏猛地一缩,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苏星儿的面容。
“怎么会这样……”
苏星儿原名沈南栀,与沈知的“知”不同。
这个名字,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顿时生出一个不切实际却让他无比惊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