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洪统领这番言语,将陛下放在了国师后边,会不会落了个把柄,万一被有心人借机大做文章?
洪霁眼尖,何况就秦骠这小子的脾气,他撅个屁股就知道想拉什么屎。
洪霁笑呵呵道:“秦校尉,苦着张脸想啥呢?太久没抽刀子去战场砍人,在咱们北衙过惯了安逸日子,就开始琢磨起官场门道来了?”
秦骠脸色如常,说道:“洪统领,我这叫入乡随俗。如果没记错的话,最早还是你教我的?”
洪霁冷笑不已,提起长戟,轻轻戳了戳秦骠胸口甲胄的护心镜,“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趁早从北衙滚蛋,我也不耽误你小子的升官发财,游山玩水也好,故国重游也罢,咱们就当好聚好散了,菖蒲河的那顿践行酒,免了,太贵,就我那点俸禄,请不起。万一以后哪天我去了南边边境,再让你小子好好破费破费,到时候你总没脸再跟兄弟们哭穷了。”
秦骠脸色微变。
司徒殿武挤出笑脸,赶紧打圆场几句,“洪头儿,假公济私,在园子里边偷喝酒啦,喝高了说酒话?跟自家兄弟也太不见外了,官大就是牛气,啥时候去边关升官带兵啊,把北衙头把交椅的位置让给秦骠好了,他媳妇孩子都在这边呢,我还打着光棍,就委屈自己一下,跟着你去边境喝马尿,如何?”
洪霁摇摇头,“北衙没我不行。”
司徒殿武用马鞭指了指园子里边,压低嗓音问道:“老洪,你与我说句实话,那边谈得怎么样了?陈国师瞧见大绶皇帝没有,他们是哪里见的,甲字号院子的酒桌那边?”
洪霁揉了揉脸颊,叹了口气,“早就见着了,倒是没去桌上喝酒,捣浆糊。”
校尉秦骠目视前方,嘴角泛起冷笑。国师绣虎当年叛出文圣一脉,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司徒殿武呆滞无言,沉默许久,猛地一挥马鞭,重重叹气一声。
洪霁目视前方,说道:“动手打人的侍女崔佶那颗脑袋,已经在老莺湖里边了。我刚刚让人捞起。”
司徒殿武默然,他毕竟不是老百姓,他是篪儿街的将种子弟,他知道这里边的学问,雷声大雨点小,雷声是给百姓听的。
秦骠不易察觉地摇摇头,眼中失落的神色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