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张平心脏处淤血极少,这说明凶器上,有放血的凹槽。”

    仵作说着,抬手往外一递,做了个刺剑的动作。

    “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张平的血被放干才收的剑。因为剑身极窄,放血速度恰到好处,我猜测,刺破心脏的五息之内,张平还保有意识,当时会很痛苦。”

    头发斑白的老仵作第一次见如此冷血的杀人手法,抬起的手不经意颤抖起来。

    凶手不一定嗜杀,但是绝对够冷静,冷静到无情。

    这样的人,不好抓。

    之前百姓们还眉飞色舞讨论得口水直喷,仿佛人人都是破案专家。

    听闻仵作描述凶手的杀人手法后,个个顿时面色苍白。

    如此冷血,不多见。

    “周大人,抓人要紧啊,不能放任凶手在十里镇流窜。”有人高声呼喊。

    这句话,宛如一根导火索,刹那间就点燃了人群。

    有人为陆天明求情。

    有人说周世豪正事不干。

    法不责众,刚来十里镇上任不到一个月,地位没有完全稳固。

    周世豪就算再急功冒进,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人。

    “如果想起来什么,记得说。”

    临散堂时,周世豪面色不善叮嘱道。

    陆天明深一脚浅一脚出了府衙大门,没有回话。

    梨花巷,跟发生命案的黄土巷紧邻。

    陆天明沏了壶茶,坐在满是落叶的梨花树下,缓解疲惫。

    “咳咳。”

    茶是市面上最便宜的苦丁茶,加深了咳嗽。

    又因为昨天被关在巡检司一夜没有休息,不多会,手绢便染满了血。

    院中有两座坟,坟头草每年都除。

    但青苔不好除,让陆天明颇为烦恼。

    “爹,娘,喝茶。”

    起身倒了两杯放在碑前,陆天明顺势坐下。

    这声爹娘,他喊得真心实意。

    穿越过来二十年,母亲生他难产而死。

    他爹对他很好,可惜在陆天明五岁那年出门求药,站着出去,躺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