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蔼蔼,少年眉梢舒缓,嘴角上倾,吟一声。
“待来竟不来,落花寂寂委青苔——”
他走了。
向着来时的路,回了北城,回了天上天的那座小院中。
路总归还要继续走下去,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老人家是谁,忘忧书探查不出,老人家不愿相告,就连义父也装聋作哑。
总归不重要了。
他说了,若是再见是友非敌。
如果可以。
许轻舟也希望,便就不用再见了。
至于浩然。
那封印之下巨物,一尊尊石像,若是真如那噬灵蝗一般,又该如何?
可他来自浩然。
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在浩然。
他又能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管变强便可。
再者,那始终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自己下好眼下这一局就好了。
他想。
这位老人家应该是不在这一局中的吧。
他的那句最好别见,兴许就是希望自己能输在眼前这一局中。
长生的路上,也只有死了,才能不见。
可是。
那句是友非敌,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岂止是一个乱字可言。
许轻舟不愿多想,他想着一日事,一日毕,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回到小院中,凉凉正在修行,一如自己一般刻苦,她也同样重活一世,不想留有遗憾。
严墨还挂在那树上,就跟个死人一样,晃啊晃啊晃。
见少年推门入院,牢骚的话便就脱口而出。
“哟嚯,今个忘忧先生回的这么早,太阳这是要打东边落下吗?”
许轻舟闲庭信步,毫不在意,只是说道:“老墨,你一会去一趟忘忧阁,把门关了吧。”
“嗯,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门不是一直关着吗?你是想说开门吧。”严墨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