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兰闻言,怔了怔。
她扬起脸,小心翼翼作答,生怕触及对方的逆鳞,“陆美人是因着被陛下厌弃而送去了家庙,按制不能从宫中带任何奴婢,是以奴婢便被尚宫局的姑姑调去了尚服局,如今正在尚服局的刘嬷嬷手下当差。”
“尚服局事务繁杂,你倒是辛苦。”
两人缓缓走着,楚清音放缓语气,看似关切地说道。
“能为宫中娘娘们效力,是奴婢的福分,谈不上辛苦。”
清兰低垂着头,声音恭顺,可攥紧的衣角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楚清音漫不经心地走着,目光随意地在四周游走,嘴里却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你如今既在尚服局当差,少不得要出宫采买吧?”
“是。”
清兰垂着头,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平日里嬷嬷若是没空,便会带奴婢出宫。”
“真好啊,你还有机会能出宫瞧瞧。”
楚清音语调中透着几分向往,她看向那高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清兰说:“本宫如今被困在这宫墙之内,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宫外风光。”
清兰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却不敢轻易搭话。
“宫外的秋景,想必和这宫里大不一样吧。”
楚清音转过头,眉目流转,似是无尽期许。
清兰微微一怔,忙不迭道:“回娘娘的话,如今宫外变化极大,陛下英明神武,施行仁政,如今夜里的宵禁解了,街道上也热闹了许多。”
她一边说着,心中却是在揣测,这位良妃娘娘为何突然对宫外之事如此感兴趣?
更何况她才撞见自己放了信鸽,为何还要与她说这些,莫不是在试探?
楚清音只当没看见清兰的紧张,轻轻叹了口气,做愁苦模样:“自入宫后,本宫便如同笼中鸟儿一般,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内,不得自由。”
听着这话,清兰心中愈发不安。
她悄悄抬眼,瞧了瞧楚清音的神色,嗫嚅着:“娘娘金尊玉贵,如今又有陛下宠爱,宫外哪里比得过宫里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楚清音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轻摆了摆手:“锦衣玉食又如何,到底缺了几分人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