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竟然说出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整个人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复杂,既有愤怒,又有尴尬和懊悔。
朱明的脸上挂着冰冷而又充满讥诮的冷笑,嘲讽道:
“知县大人,您这可是说出心里话了?
他们是朱家的孩子,不能做出这等下贱的事,而我就理应去任人凌辱?
您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啊。
您把亲生儿子送到男人的榻上,任其玩弄,您在午夜梦回之时,难道就不会被噩梦惊醒吗?
还是说,你只把朱峰和朱浩当成儿子,而我不过是可以任你们践踏的泥土?”
他的话语字字如刀,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痛恨,仿佛要用这凌厉的言辞将朱福贵千刀万剐。
朱福贵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他眉头紧锁,双眼冒火,满心的烦躁与困惑像一团乱麻般在心中缠绕。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向来温顺听话、极好说话的朱明,今日怎会变得如此执拗反常,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扯着嗓子厉声喝道:
“你没有读过书,更不会有好的前途,不像峰儿和浩儿,他们五岁便开蒙读书识字,将来是要为朱家光耀门楣的嫡子,你不要太放肆,你怎么配跟他们相提并论。
我清楚得很,你一直心心念念地盼着让你的母亲能够进入朱家祠堂,不想让她在死后成为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你向来都是孝顺到了骨子里的孩子,只要你乖乖点头,同意去尽心尽力地伺候侍郎大人,我向你承诺,必定会将你母亲的牌位供奉在朱家祠堂,让她能够享受到朱家子孙的祭拜。
你如若不答应,我便将你母亲的尸身,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他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又急又快又狠,犹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朱明猛烈地砸过去,妄图以这样的威逼利诱,迫使朱明乖乖听从他的安排。
朱明的双眼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其中满是无尽的绝望与悲愤,那黑暗仿佛能将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