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
也顾不上这会儿有没有把他揾死,凌越灰头土脸,时不时还要因为视线受阻,而不得不赌一把,闭着眼睛凭感觉往前冲。
好在十次赌赢了九次。
最后一次强行压榨丹田里一切可以压榨的内力,朝着头顶透露天光的洞开孤注一掷地一跃而上……
砰——!
被白色沙粒掩埋得只剩下一点痕迹可寻的废弃公路上,两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张鈤山是在一阵窒息和浑身剧痛中被迫强制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透着微光的黑。
他愣了一下,用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脑袋被一件黑色运动外套像是套皮球一样套在了里面。
摸索着试图打开结,但试了三秒,张鈤山就直接乱扯了。
因为结打得太乱了,根本解不开!
好在这只是一件外套,并不是真正的袋子。
很快,张鈤山就扯开了外套,甩了甩脑袋,在一片飘飘扬扬自头顶簌簌流淌下来的白色沙粒中,他看见了一片巨大的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深坑。
而他自己,就躺在坑洞边沿。
但凡刚才他醒过来时往右边稍微滚个几厘米,这会儿他人就不该在坑边,而是在坑底了。
饶是在墓里见多了危险的张鈤山,此刻也不由生出一阵后怕。
他立刻转头,去找凌越。
一看之下,又是一惊。
张鈤山:“凌越!”
人呢?怎么不见了?不会是真掉下去了吧!
张鈤山翻身想要爬起来,但身上无处不在的痛拉扯得他肌肉抽搐,用不上力。
他勉强翻了个身,想要爬起来,却在这时,他脚踝被人抓住,安抚地拍了拍。
张鈤山都要被吓死了。
扭头一看,才看见就在自己另一边的白沙下,一只戴着缠丝镂空雕花金手镯的手就从那下面伸出来。
那片白沙动了动,在张鈤山的见证下,一个脑袋冒了一小半出来。
脑袋似乎只是为了让他看见自己,晃了晃。
刷了一把存在感后,就又安静地耷拉了下去,同时,一道沙哑的女声轻浅地响起:“别吵,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