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完成自我对话的时间里,黑眼镜着重看了他好几眼,倒是凌越,只当此人又在“看似思考实则发呆”。
凌越对此甚至暗自揣测过,大概张麒麟这种一本正经的走神是特意练习过的。
以便在某些无聊或重复的学习训练中,不动声色的摸鱼,糊弄教习官。
张麒麟带着他们接连走了十来个“偏门”,估计着应该已经距离那道断崖有些距离了,三人才寻了个石室坐下休息。
目前只有张麒麟的物资背包没有丢,不过里面本身就准备了三天的食物和水,三个人分一分,也不算紧张。
只要两人不会再无缘无故失踪,或者过度自信地去触碰什么机关,张麒麟有信心在24小时内把两人带出去。
又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路线,确定没问题,张麒麟就暂时稍微放松了一点。
但很快,他刚放松的神经就又被迫绷紧了。
因为闷油瓶又在“敲”他。
张麒麟默默抬眸,看向另一边打着递水的旗号,又挨着凌越坐下的黑眼镜。
按照张麒麟的想法,如果凌越对无邪有想法,之前就不会对现在的吳邪那么不冷不淡了。
她确实帮过吳邪,但她的帮助是出于本人的意愿,不能混为一谈。
闷油瓶把自己的意思传递给他。
不是要因为无邪的个人选择而禁锢她,只是瞎子不合适。
之所以到现在,闷油瓶都没有把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告诉无邪和胖子,也是因为他在犹豫。
不管是他,还是无邪,他们都知道凌越即使没能顺利找到回家的路,也绝不会就此放弃,转而选择继续和无邪再续前缘。
甚至就此结婚、生子。
现在告诉无邪,她和他隔着无法跨越的十年,而这个时间点,还有另一个吳邪。
闷油瓶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到,无邪该会遭受怎样的内心折磨。
会因为十年前的他依旧是吳邪而期待凌越再次为吳邪心动?会盼望抛下他的凌越,就此为另一个吳邪停下脚步?
不会的。
那只会把无邪从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里拉出来,再用时间这把谁也更改不了的刀,一点点挖去他的骨头,掏出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