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给熊掌,又给鲤鱼。现实没有完美的存在,太正常了,其实怎么选都是错的,生活没有选择,这是时代悲剧,也是时代的必然。
红林现在脑子失去了哲学和逻辑,什么黑格尔卢梭,康德尼采叔本华的,一到生活中,逻辑根本没有用。红林觉得艺术太过于虚幻和高高在上了。从鸭绿江边到这荒山野岭的林海林业局里,从温暖的地方到里这天寒地冻的受罪太荒谬了。大姐二姐成了其他男人的妻子,大腹便便的孕妇,太荒谬了。她们念了书,却成了别的男子的妻子,好老婆,又成了别人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她们的爹为了她们的前程已经睡在远山的针叶林下。他糊涂了,他竟然选择进山吃苦受罪,太荒谬了,自己为什么选择聂赫留朵夫的自虐自残方式呢?问题出在哪里呢?娘反而不同意他的奉献了,怎么判断山里山外的是与非对与错呢?挣钱非得往山里去不可,要前途就得呆在林业局里发展不可呀?
红林要毕业了,爹死了。李玉清,李笠文一对上海知识分子夫妇给了他许多见解和意见。李老师在大上海,丈夫又在北京做过历史研究方面的工作,都是见过世面的。如果选择留在上海北京发展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是历史的抉择中,尽管有些人不明白戊戌六君子的革新精神。慈禧愤怒地用钝刀砍了六君子的头,亡魂就是在法源寺超度的。
可是春天里,走进北京的法源寺,寺里的玉兰,白玉兰,还有丁香花,是可以和京西门头沟的戒台寺比美的。上海,北京有太多太多的历史沉淀的时刻了。对于年轻人的前程来说,在大上海,大北京发展更有机会,不能说明什么。李玉清和李笠文并非想用个人的奉献什么的精神,这是大势,国家民族发展的大势,理性和非理性的矛盾和逻辑和激情,在大势面前是废墟,是教条,空洞的,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
“红林呀,弟弟妹妹得念书,至少也得初中毕业才行啊,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高中毕业。”
“李老师,我当然想在局里了,我爱画画。”
三人不再说什么了,根本不用说了,并非什么觉悟不觉悟,爱的奉献不奉献的问题。其实李老师和丈夫也后悔,为什么当初一拍脑子就跑到这荒芜的山沟沟里了?同学们在大城市里发展得可好了,都出书当教授的。其实李玉清想跟红林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