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廉鲜耻抢夺臣妻,你伤天害理虐待亲子,你宠信妖媚贱人薄待发妻,你…你毁了我徐婧仪的一生还不够,你居然还要毁掉我的……”
后面的话,太后再也说不下去,只埋着头,发出了幼兽般的哀鸣。
三十一年前,初春。
合欢树下,六岁的萧檀心梳着双螺髻,穿着柿子红的云锦裙衫,带着赤金镶羊脂白玉的长命锁,脸颊上上围着一块细密的白纱。
合欢树的枝头有新抽出的嫩芽,微风吹过,拂过萧檀心的鼻尖,她轻轻打了一个喷嚏。
不远处,七岁的徐婧仪提着裙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萧檀心微微皱眉,吸了吸鼻子,一双明亮的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徐婧仪,抱怨道:
“我等你等的腿都酸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徐婧仪喘匀了气后,才嗫嚅道:
“我小弟马上要进学堂了,我父亲让我为他打点东西,我这几日…一直忙着给他缝制衣衫,做书套扇套……”
萧檀心听了,笑道:
“太好了,之前,你父亲不是说要让你同你弟弟一起去学堂念书的吗?这下子,你终于能进学堂了。”
徐婧仪听了面无喜色,眼圈微红,慢慢垂下了头。
萧檀心见状,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
“你怎么了?这样的喜事,为什么不高兴啊?你是不是怕读书苦累,跟不上功课?你放心,到时候,我让我二哥(先帝李烨,彼时为毅王之子)来教你,他博古通今,什么事情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