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众大臣肃立,垂头不敢语。
老夫人也丝毫不客气,一进大殿首先用那双显出几分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一一扫过所有人。
待刘擎安一上龙椅,她龙头拐杖一敲,便厉声开口:“老身原不想叨扰诸位!可此事老身是再忍不得了,沈家上下从来忠心耿耿,我孙儿也从未有不臣之心!如今只是病情稍有好转,竟有贼人胆敢直上沈府取其性命!如此不将老身放在眼里,不将陛下、不将京城百姓安危放在眼里,如何不令人发指?陛下若不严惩,岂不令陛下威严扫地?”
李氏扣了如此一个大帽子,刘擎安脸色立时有些不好,一旁自是有文臣反驳:“老太君慎言!将军府遇刺一事陛下想必也深感惋惜,若是能追查到凶手自是最好,若是不能——”
“不能甚么?甚么不能?”话音未落,李氏已扭头看他。
此时天光尚未照进殿中,烛火幽微,衬得老太君满脸沟壑越发杀气腾腾,恍神间竟如吃人的魔鬼一般,那大臣立时惊出一身冷汗,垂首不语。
老夫人当然不可能放过他,枪打出头鸟,她拄着拐杖一步步朝他走去,质问声如擂鼓。
“阁下是说,京城防守如此严密,陛下却能任由刺客随意进出我将军府,并在事后追查不到一点踪迹?我大盛朝何时沦落至此!!”
老夫人德高望重,此话一说更是无人敢应,苏清染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机会,抬眼带上恨意,故作愤恨难平,大声说:“祖母只是想为我夫君找回一个公道!大人这么急着撇清关系,难不成——你就是背后主谋之一?”
闻言,那人惊慌失措,脱口而出:“你!你这、你岂敢血口喷人!”
“你又岂敢诬陷老身的孙媳妇是血口喷人!”老夫人的护犊子明显,二话不说就回怼了过去,苏清染悄悄掐了一把大腿,立时双眸通红,哀声如泣。
“妾身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任何不满,可夫君是妾身的一切,若是夫君出事……”
眼角余光瞥见龙椅上的刘擎安侧耳听着什么,苏清染悲愤欲绝,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凄声说:“妾身也绝不独活!”
说罢,松开老夫人的手就朝那殿上的柱子撞去,竟是要以死明志!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