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第一时间差点冲上去甩两个耳光。
重生之后她这般情绪波动不少,但大多都是为了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沈止渊这么愤怒。
幸好沈止渊拉住了她,覆着她的手一面安抚,“且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这算什么安抚呀?
苏清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家夫君跟个软包子似的,怎么谁都想欺负他?
尤其这个张知,他居然还敢当着苏清染的面诬陷沈止渊,大言不惭说:
“——陛下容禀,实在是沈将军治军期间百般刁难,习惯以酷刑取乐,在下心中积怨已久!”
“唯有沈止渊半身残废一世不得翻身,才可解在下心中之气!否则凭什么只有我落下了一身病根,他却可凭军功一世无忧,难道旁人的命不是命吗?别人父母的儿子就该由他如此折磨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唯有刘擎安脸上没什么表情,重重一拍惊堂木,说:“肃静!张知,你如此控诉,可有证据?”
“我本人就是证据!当初我不过是外出一次,仅凭这个,沈止渊就生生打了我一百大板!”
像是不经意间,一个女声悄悄冒出来,说:“听说军中严禁酷刑,一百大板,这岂不是要将人活活打死?或许真的有些过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苏孟漪,她缩了缩头,不敢说话了。
但越是这样,似乎就越能说明沈止渊的错处所在,偏偏沈止渊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男人低头沉思着,仿佛对此并无印象。
苏清染眉头一皱,开口只说:“这便是你公报私仇的理由?若你对我夫君的惩罚结果有异,为何不当天上报朝廷为你主持公道?”
张知一愣,苏清染咄咄逼人,“你的父亲张昭乃朝中三品大员,朝野上下都是说得上话的,为何拖到现在你才想起来报仇?你所说的自以为圆满,却处处是漏洞——第一批刺客当真是你派出的?”
张知额头滴出汗来,脸色胀得通红,却依然死鸭子嘴硬:“当然,这必定是当然的!”
“那你是从何处雇到两批身手截然不同的死士的?京城中有如此交易,你为何不上报朝廷?身为朝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