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因为沈墨琛的存在也接触过不少。
但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朝中竟然会有人以孤儿的性命作饵。
若是他们想换取什么便也罢了,人为利益疯魔从来都是常事,偏偏就是他们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苏清染事后去问那位兼任过仵作的大夫,得知小孩安葬之前身上并无毒药。
所以显而易见,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纯粹的凌虐,苏清染很难想象谁会这样心狠手辣。
但这对沈止渊来说,其实是家常便饭。
男人稍显沉默,原本两人还在冷战之中,这个女人又刚刚抛下他一个人独自外出,按理说他该生气的,他就应该说句狠话吓唬吓唬苏清染的。
可是不知怎的,望着苏清染紧蹙的秀眉,沈止渊更多的是不忍。
也许在府里躺着的日子太久了,久到他的心肠都软了,沈止渊伸手,不容违抗地牵住她的手。
一面说:“不必在意这些,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他们敢如此猖狂,必定有背后依仗。你身边无人,不要独自涉险。”
苏清染唇线略直,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只是垂下了眼睛,显出几分顺从。
但熟悉她的人都会知道,越是如此模样,苏清染心里就越是不服。
宽大的手心在此刻犹如束缚,烫得苏清染几乎想要逃避,但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思索自己是否寻找了一个错误的倚仗。
例如现在,除了茯苓,苏清染在涉及沈墨琛的事上根本没有能用的人,这可真是倒大霉了。
思索间,外面天已经亮了,有侍女过来请他们到时间后去大厅用膳,苏清染连忙应下。
刚要装作不经意般抽身,沈止渊却已经同时站起,并不在意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一起去吧,也让外祖母看看我们关系一如往常,一直都很恩爱,对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威胁,苏清染抬眼看他。
男人也平静望向苏清染。
两人一动不动,无形的僵持下,男人的眉眼里逐渐凝出怒气。
他骤然抓紧苏清染的手,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我不明白我说错了什么,我们理应是夫妻一体,你想让祖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