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血了,脸颊和嘴唇都没了血色,平时暖和的手也冰凉凉的,额头泛着虚汗。
燕绝心里清楚,要不是没别的法子,她不会找他帮忙的。
“不是我信不过你。”沈玥无奈地说,“脖颈位置要害多,你又没经验,万一下错针扎到脉上,就更麻烦了。”
这也是她不敢冒险,自己缝合的原因。
“我会小心。”燕绝定定看她,“你相信我吗?”
沈玥说:“不信你就不会找你帮忙了,总之,你先试试看。”
她让燕绝在手帕上试了试针法,心里想着,如果他实在缝合出错,那就只能她自己冒险来了,实在不行就找军中大夫救急,事后再想法子封口吧。
总归是有办法的。
沈玥做事习惯预留后路,想清楚后果以及补救方式再去做,这样更有保障。
做好事前准备,沈玥将烛火拉到近前,盘腿坐在蒲团上,仰起脖子看着燕绝。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燕绝看着她信任地把自己最脆弱的位置露出来,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想法,但也没时间细想。
他用烈酒浸泡过针线,道:“解开吧。”
沈玥拆开纱布,最里层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紧紧黏在伤口上,她没敢一下子全撕开,怕血止不住,便从上方开始一点点地拆。
“缝吧。”她咬着牙说,“我会忍住不动,你只管下针。”
燕绝看到她纤长的颈侧,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斜划而过,像无暇的玉脂上裂开的深深缺口,差一点就划到致命处,伤口尾端一直延伸到她衣领下。
纱布刚一掀开,便有殷红的鲜血汩汩冒出来,被沈玥事先垫在衣领上的棉布纱团吸收。
燕绝知道缝合伤口速度一定要快,不然拖得越久,失血越严重,受伤的人也会更痛苦。
他是习武练过剑的,虽然表面看似病弱,实则不缺力气,手也极稳。
他凤眸专注地盯着她的颈侧伤口,修长的指尖按到她平稳跳动的颈侧脉搏上,确定好位置后,果断下了针。
针尖锐利地扎穿皮肉,疼痛无法避免。
沈玥咬唇忍住了没叫,怕燕绝下错针,身体都不敢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