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精神死亡只不过是一步之遥。
“杀了你们……报仇，为他们报仇……”
他只是嘴里一遍一遍呢喃着，自从上次幻影出现过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每次他的信念出现动摇后，那些曾经脑海中痛苦的回忆就会将他强行扭正。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
就这般看着曾经的仇人，不知道杀了多久多久……
如今，林天已经来到了极限，真正意义上拼尽了全力。
林天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着，他不是杀不动了，而是自己的精神已经被严重摧折支撑不起他的行动。
没错，他快死了，他再也撑不住了。
临死之前，他的脑海回想出曾经种种的经历，种种的话语。
“我要将异能兽驱逐出这个世界。”
“她一天是异能兽，这辈子都是异能兽。”
“林天只不过是个小孩罢了。”
“可恶，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林天要不做我师父吧!”
“有了林天的加入，我也能轻松不少，我也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去练钢琴了，谢谢你。”
“林天，你做铁板烧真的很有天赋啊!不当铠甲之后，要不考虑在我的店里干一段时间啊？”
“林天就是俺的大哥!”
“奶奶我呀，最疼乖孙了。”
“小天啊，在学校一定得好好学习，知道吗，你可不能像老爸这样没文化，连工资都要不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脑海中众人的声音响起，林天总是忍不住了，到了濒死之际，他那股强撑的性子再是支撑不住。
就这般怔着感受着脑海中美好的记忆愈发散去，他终发出了比哭泣还要难听的苦笑声。
这笑声之中，充斥着苦涩，遗憾，悲情，不甘，痛苦。
这么多年以来心中的委屈，心中的痛苦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承担。
到临死之际他也顾不得强撑什么面子，种种负面情绪近乎是报复式的挥洒而出。
最后，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只留着最后一点他心中的光久久不愿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