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然把合同都签完,交到我手里。
“什么时候需要我去公司,你告诉我就好,妈妈随时都有空。”
“好。”
诗然签了字, 我心里的那颗石头也落下了。
晚上,佣人做了几道我和诗然爱吃的菜。
诗然往我碗里夹了许多肉,心疼道:“这些天你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人都瘦了,多吃点。”
我看着堆成小山的碗,哭笑不得。
“妈,再吃我肚子就要炸了。”
晚饭上,我和诗然有说有笑,在她盛汤的尖细,我徐徐瞥向一旁的弗兰德。
管家低垂着脸,五官埋没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模样,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仿佛将所有关于自己的心事全部都隐藏在黑暗里。
他最好能一直忍住。
凌晨一点,我有些口渴,房间里的水已经喝完了,我睡意朦胧地从床上爬起,踩着拖鞋,打着哈欠,昏昏沉沉地下楼。
我刚接了水,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瞌睡一个激灵就散了。
壁灯有些昏暗,诗然坐在沙发的一角,双手紧紧交叠放在腿上,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嘴唇轻抿,脸上写满了担忧。
“妈?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我打开客厅的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安。
她翕动着唇,欲言又止,目光在与我交汇的瞬间又迅速躲闪开,随即叹了口气,落寞地垂下眼。
我放下杯子,见她穿得单薄,怕她着凉,特意拿了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
我在她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妈,您怎么了?”
诗然微微抬起头,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轻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毯子。
“嘉锐……”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说……你爸今晚还会回来吗?”
诗然的目光朝着玄关的方向看去,
客厅的灯亮着,玄关则显得更加昏暗,徒增冰冷,强行碎了某人的期待。
“我嫁给你爸这些年,其实很少闹矛盾,他很宠我的,哪怕之前因为你大伯他们有过一些分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