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

    姜郁微怔,强撑着跪坐好,伏身看向贺敛。

    男人的发略显凌乱,笔挺的鼻梁侧划过一道清晰的泪痕,素来深邃锋冷的眉眼泛着憔悴的红,浓密的黑睫湿漉漉的。

    恰似一支钢枪被蔷薇枝条生生缠断的无力。

    姜郁被他哭的有些慌:“贺敛,你怎么哭了?伤口很疼?”

    她伸手想去擦,手却被男人的宽掌包裹住。

    贺敛鼻音偏重,声线听起来比以往低沉许多。

    “阿郁,我好后怕。”

    “要是我当时没折返回去,或者从来都不曾去过老宅,参加什么葬礼。”

    “你现在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姜郁怔了怔,眼底的红意更明显了。

    “可是你来了,这就是事实。”

    单纯又坚定的小调儿。

    贺敛破涕为笑,把她重新揽到怀中,随手拭去眼泪。

    “是,我来了。”

    他用下巴抵着姜郁的发顶:“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姜郁习惯性的环住他的腰,又怕碰到贺敛的伤口,小心的把手缩回胸前,很温和的呢喃:“贺敛,我在这儿,你别哭,好吗?”

    贺敛没说话,只把她搂的更紧了一些。

    连日的疲惫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倾轧而来,他很快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怀里是空的。

    他狐疑转头。

    姜郁正扒在窗口看什么。

    贺敛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多,轻声说:“阿郁,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