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起醋来真够她喝一壶的。

    贺敛低头,瞧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轻声说:“阿郁?”

    姜郁没力气睁眼,只捶了他腿一下。

    “呵呵,还有心思给我捶腿呢?”贺敛无赖的声调在头顶盘旋,“我知道阿郁心疼我,但是我没事,腿不疼。”

    这话,让副驾的沈津都翻了个白眼儿。

    开车的梁千瑜倒是笑个不停:“老公,你看看人家。”

    沈津:“你让我学他?我可没那一身牛劲儿,我是文人。”

    听着那夫妻俩你来我往的调侃,姜郁羞的轻颤羽睫,想拧贺敛的腿肉,可是胳膊抬起来,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贺敛轻笑,任劳任怨的帮她按摩着肩膀,又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到汉宫馆了。”

    但到了汉宫馆后,她还是没醒。

    贺敛把姜郁送回楼上卧室,掖好被子下到客厅,穿着新中式长衫的贺老爷子从卧室走了出来,背着手说:“孙子,爷爷这身怎么样?”

    贺敛站在楼梯中央,打量了一下楼内的装潢,果然是要过年了,佣人将对联、窗花、灯笼都装饰好了,连各处的地毯都换成了红色。

    “您老人家要上台说相声?还穿长衫?我给您再配个惊堂木怎么样?”

    “……”

    贺老爷子哼了一声,对着一旁的展柜玻璃整理着袢扣:“这是你奶奶给我挑的,你就是不懂得欣赏。”

    “您懂得欣赏,那您给我来一段报菜名。”

    “小兔崽子!”

    贺管家端着果盘放在茶几上,简直哭笑不得,明明两个多月不见,天天念叨着孙子,结果一回来爷俩就斗嘴。

    “好了,二少爷,您也快过来坐吧。”

    贺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你说你,好不容易去京港一趟,不知道去看看你爸,他还在家等你呢,你倒好,转头就回金州了。”

    “他在我这儿没那么大面子。”贺敛也坐下,高高的叠起腿,“好好做他的市长,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这叫什么话。

    儿子反倒训起老子。

    不过大过年的,老爷子也不想触他的霉头,只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