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声音苦涩:“都是我的错啊。”

    贺敛没说话。

    贺老爷子冲他伸手,贺敛微微蹙眉,上楼找了一圈儿才翻到一盒剩了好久的烟,里面也只有两根,爷孙俩就这么分了。

    贺老爷子抽了一口,才缓缓开腔:“由你去吧。”他用糙砺的指缝夹着烟身,低着头看,“只是……别闹得太大。”

    贺敛没抽,将那根烟放在了茶几上:“我知道怎么做,沈津和梁千瑜的婚期将至,我会速战速决。”

    他说完,转身上了楼。

    贺老爷子闭上眼睛,仰靠在沙发背上。

    贺家六代从军,到了他这一代,大儿子贺绍远天生性情冷淡,见到他总是躲着走,而老二贺绍铭,又一味的往京港的政界钻营,谁也不愿意摸枪。

    他总想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于是这份希冀,自然而然落在了孙子身上。

    可惜天不遂人愿,贺牧从小体弱多病,患有原发性癫痫,而贺敛又格外喜欢油画,立志想当一个出色的画家。

    贺牧是指不上了,他就想着强按贺敛的头。

    贺敛太适合当兵了。

    贺家六代从军,整整六代啊。

    不能在他这儿断了。

    偏偏这小子是个倔脾气,扔军营里,宁可被打个半死也要跑回来画画,贺敛说自己的这双手生下来是要拿画笔的,不是用来握枪的。

    他曾经也放弃过逼迫,但后来见贺敛画的……实在是狗屁不通,他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便勃然大怒,再次把他扔进了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