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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烟抽完后,他才将自己喉咙里的呕吐感压下去。
他是真的犯恶心。
但他不是恶心陆妙然,他只是恶心满口谎言又装腔作势的自己。
一个钟头后,韩子毅带着副官到了政府大楼中的办公室里。
一进办公室,韩子毅便先从办公桌下拿出两个信封,一起递给了何副官。
何副官见状刚要摆手不收,可韩子毅却一再坚持。
“拿着吧,你和小兰的事我知道,倘或日后真有个意外,你手里也不能没有钱”
何副官闻言犹疑一瞬,终究还是接过了韩子毅手里的信封。
韩子毅见他接的不情不愿,便又笑道。
“你别觉得这钱不应该,你替我办了不少事,便是没有小兰在中间搭桥,我也该贴补你的”
何副官摇摇头:“我和小兰只是同乡,她托我替您做事,已经算是给我指了路了,这钱”
“话不是这样说,我二姐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顾小兰,她们姐俩感情好,不是一个爹生的,却是一个妈养的,要是我二姐没死,她俩早就到香港读书去了,我这次犯险来南京,她也是冲着我二姐的面子,怕我一个人孤立无援,才提前进了陆公馆做丫头,为的就是帮衬我,眼下我心里怎样谢她,就是怎样谢你,都是一样的,你不要觉着有负担”
何副官闻言有些感动,觉得韩子毅于人情上,实是个知冷知热的敏性人。
他点点头:“我也听小兰说过这些事,小兰说早年她和她妈从旅顺投到天津去,她妈靠着奶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才把她养活,还说她交了个出身很好的小姐做姐妹,就是老天不开眼,让那小姐早走了”
韩子毅闻言缄默一瞬,脑海中回想起自家二姐的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的韩子宁总是苍白着一张脸。
她一年到头都坐在轮椅上,病的有今天没明天。
而总是坐在轮椅上的韩子宁身边,也总是站着一个手脚极麻利的,为人极爽利的东北姑娘。
这个东北姑娘就是现如今陆公馆里的小兰。
彼时他还小,不能看破自家和二姐和小兰之间的情愫。
直到他十六岁那一年,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