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王子腾踏入崔府。

    书房里。

    “崔阁老,你急中失智了!”王子腾开门见山说。

    崔向巍死死盯着他,寒声道:

    “王子腾,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是后悔了?不愿调派京营兵马?”

    “老夫说了,一切后果都由老夫一力承担!”

    王子腾面色凝重,沉声道:

    “且不说我和崔阁老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就单论能置姓贾的小畜生于死地,就值得去冒风险!”

    “然而,京营不同于地方,地方要员手里有兵符,随时能驱使兵马,而京营一动,锦衣卫就该着手调查了!”

    “五千精锐无故离京,整座锦衣卫衙门都是泥塑木雕?”

    闻言,崔向巍脸色铁青。

    王子腾直言道:

    “崔阁老,你是太上皇一手栽培的股肱之臣,此事还得找他老人家,直接挑明肯定不行,太上皇厌恶那小畜生,但不可能授意诛杀他,必须找一个正当借口,调派京营兵马。”

    “至于事后惩处,乞骸归乡总比……”

    话说半截,但意思很明显。

    革去官帽子告老还乡总比身败名裂惨死诏狱要强百倍!

    崔向巍一言不发。

    王子腾斩钉截铁道:

    “有太上皇的旨意,锦衣卫衙门谁敢过问?”

    “我这边再让京营亲信配合崔阁老行事,竭尽全力围剿小畜生,将其碎尸万段!”

    ……

    第二天傍晚,崔向巍离开东宫,立刻赶往九门提督府邸。

    他拿出太上皇手书。

    “持陛下旨意向兵部报备,锦衣卫衙门不会过问!”

    说这话时,崔向巍嗓音极度嘶哑。

    几十年的君臣情谊,他以无耻言语欺骗了太上皇的信任。

    “六千士卒?”王子腾看了眼手书。

    崔向巍面色阴沉,厉声道:

    “确保万无一失,让这小畜生插翅难逃!”

    “你悉心挑选六千个身经百战的老卒!”

    “我亲自说服了五个大内公公,已派族人利诱江湖高手,我要让小畜生和其麾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