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报非常准确。
太上皇背着手踱步,浑浊的老眸里有几分笑意。
他跟亲儿子都闹得几乎决裂,对嫡孙也没多少感情,况且他膝下有太多孙子,姜岐也从来不问安,眼里没有他这个皇祖父。
“孤好像没那么讨厌贾环。”太上皇突然说一句。
在此之前,这小子又是宰杀戴权,又是公然侮辱崔向巍,尽管两人都罪不可赦,但丝毫不给他这位老帝王留半点脸面。
若非其在锦衣卫地位崇高,一旦动这小子恐会引发天下锦衣卫动荡,他老早就想革职查办了。
可昨夜之事,他对这小子有所改观。
贾环确实没有私心,确实不是刻意针对谁。
难道这小子不知道皇帝宠爱二皇子么?
身为锦衣卫镇抚使,这点事都蒙在鼓里,完全可以在茅坑自溺了。
正因为知道,他执意去做。
很显然,这小子不管立场,也不阿谀奉承,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一心捍卫锦衣卫尊严,铲除社稷奸佞,完全是公忠体国。
太上皇慢条斯理道:
“孤身为戎马一生的帝王,倒是喜欢他这种霸道强势的作风。”
贴身内侍小心翼翼说:
“陛下,损害了天家颜面啊。”
太上皇乐得看热闹,淡淡道:
“皇室嫡脉,成天待在妓院早就没面子了。”
旭日东升,整座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之中。
御书房。
高贵端庄的尹皇后坐在御座旁边。
景德帝一言不发,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狼毫笔。
“父皇,儿臣受尽屈辱!”二皇子眼圈泛红,竭力遏制情绪,嘶声控诉道:
“没有父皇玺印,没有司礼监公函,他凭什么敢直接拆掉教坊司?儿臣出面阻拦,他当众让儿臣难堪,赤裸裸地践踏皇家颜面!”
“若非儿臣身边有护卫,他甚至都敢直接拔出绣春刀,把刀刃架在儿臣脖子上!”
景德帝一瞬间勃然大怒,厉吼道:
“少跟朕添油加醋!昨夜经过,朕了如指掌!”
“锦衣卫镇抚使抓一个乐师,你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