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听到冷不丁的一句,些微惊讶,他略一思索,试探道,“殿下这是……害相思吧……”

    太子年及弱冠,血气方刚,年少慕艾也是人之常情。

    话音落地突觉头顶寒凉。

    怎么?他哪说错了?

    “可笑。”

    沈卿玦面色冷漠,满眼不屑。

    何太医立刻请罪。

    正思索如何化解,忽而听到太子冷淡挥退的声音。

    不敢多留,拎药箱打道回府。

    沈卿玦指间捏住一只白玉盏,冷眼射过书房门,相思?真是荒唐!

    二月廿八,秦渊率二十多名兵士奴仆,携两个小姑娘出发往灵州蓟县去,姜晚笙和秦蓁蓁坐在车里,到底是没得到准许骑马。

    他说,灵州路远,两个小姑娘哪能吃那苦。

    一队人稀稀朗朗出了京城。

    后头轿子里,俩丫鬟谈话说笑,前头,秦蓁蓁屁股上有钉子似的,坐不住。

    “鸽子!”秦蓁蓁趴在窗棂上,一手拽帘子,食指往外指。

    姜晚笙凑过去,两个脑袋挤进一个框里。

    绿叶稀疏,映在澄澈的眼中,白鸽扇扑扇翅膀,是和他们相反的反向。

    京都,白鸽落在顶楼雕花窗口,爪子跳动两下。

    一只骨相极好的手,握起鸽子,拆开细绳,取下纸筒。

    秦家车队行进途中,一路上见不少人挑担携子,往北上迁移。

    秦渊叫停车队,靠边给行人让道。

    青铜色的脸上满怀忧色。姜晚笙掀帘子看一眼,恰听见舅父叹气。

    “河西刺史往京城里呈报说只有晋州遭灾,如今看来,情况远没有那么简单。”

    秦渊回头,叫车队跟上,“不走晋州,绕行。”

    马调了头,往梧州路行进,绕道去灵州。

    灵州蓟县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不过今年水淹了一大片,泗水河看不成,因为绕道,也没看成远在晋州的大雁塔。

    但也还算得趣,池塘里捉鱼摸虾好不快活。

    秦渊到灵州后,先去州府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去京城,接着便着手修葺祠堂。

    书房。